“今年已经17岁了啊,都上高二了,真是健康有活力的小伙子呢。唉,想我那孙子,要是还在的话都比你大一岁呢,那可是为了人生的未来拼搏的时候啊。”公交车上的老奶奶不知为何硬是和我聊了起来,整个公交车的人都看着我们聊天,旁边还有阿姨还正在为老奶奶叹息。
不过是让了个座位,本来大家看一眼就继续干自己的事了,可是老奶奶与我的对话硬是把人们看在屏幕上的视线引了过来。虽说并没有觉得很难堪,但这一路下去,是很不自在的。
“嗯,奶奶,您节哀啊,人死不复生。”我觉得自己说错话了,但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。
你放屁!!!“这你就说错了,人死是可以复生的啊,就去年,我们村一个本来死掉的小孩啊,可是从坟里爬回了家啊!当时小孩的爷爷,都吓昏过去了。”一瞬间,我似乎看到老奶奶狰狞的面孔。
不知为何,很多时候,和别人说话的时候,那人就会突然说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,人们也并有注意到的样子,好像只有我听到了一般,我也就以为那是我的错觉了,但是最近这错觉是越来越多了。
“啊,还有这种事啊?小孩不火化吗?葬了几天了?”
“也是啊,现在基本上人死都得火化的,但他爷爷啊年纪大,思想旧啊,坚持不火化呢,还不要棺材,这种事也不好劝说,不过不要棺材我就不懂了,埋的时候可怜孩子是被压死的还特意少盖了好几层土呢。”
“哦,那还幸好这样,孩子才能爬出来呢。”
“唉呀,我那孙子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啊,想当初,他和他妈妈就是在回家的路上发生的车祸啊,看到的时候,已经是没气了啊。”说到这里,老奶奶抑制不住泪水落了下来。
“奶奶您安好啊。”一旁的阿姨也是安慰了起来,车上的老人们为老奶奶叹息着,年轻人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。
很快老奶奶便到站了,想来这新公交通到村里还是很方便的,老奶奶原来也是平头村的人啊。
前面再过两站就是我们村了,白矶村。
这些年来,养父母是经常不在家的,在家的只是我一个人,因为我从小就是自立能力很强的,会做基本上所有的家务,每月养父母都会打钱到我的卡上供我生活。我也因此比较安心,这两年,我见证的死亡都是在电视直播上发生的,虽然觉得过意不去,但是这种类似宿命的东西,我也就称之为自己的命运了。
我在一次目击电视直播惨剧后,整个8月都没其它事情发生,就这样安静的过了一年,我发现了这一点,等到下一年,我在8月就疯狂的看电视直播、网络直播,似乎灵验了呢,一次足球比赛上一位我酷爱的球员发生意外死了,但是这并不是真正有效的方式,接下来的几年就从来没有电视直播死亡的事件了,我也就只是适当看一看了。
同时,很多我目击的惨剧都没告诉我养父母,我觉得这是不该告诉他们的,别人看来都会是认为迷信或是说谎的吧,而且如果养父母若真的被卷进去了,那还是让他们本人看成是意外吧,这样普通的活一生,因为意外而死去的命运,在我看来,已经是很不错的了。
上完课,放完学,回家,等待第二天的到来,平凡的高中生活,本该就是这样,但是总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。
今晚,于无聊与寂静中,我只是在网上浏览了一些新闻,看了会电视,便睡了。毕竟明天虽是周六,但答应了小七,要和她去平头村看望婆婆,但是婆婆家有一个有点精神病的儿子,五六十岁了,小七说她害怕,硬是要拉我陪她去,没办法啊。
第二日
“施瑛!施瑛!”小七早早的就来我家喊我了。
今天的小七,依旧穿着一身校服。我看着就觉得奇怪。
“怎么穿的校服啊?”
“嘿嘿,昨天晚上,外婆突然说是想要看我穿校服的样子。”小七看着我不自然的笑着,我也突然觉得不自然了起来,今天的小七,虽然依旧是校服装,但好美,美的诡异。
虽说是两站,由于村庄的合并与整改,很多以前的小村都已经不复存在了。现在,只是两站,坐公交就坐了一小时。
很快,就到了,平头村,不知道会不会遇见昨天的老奶奶呢。
小七领着我走了一大圈,终于是到了,这就是小七的外婆家,大大的宅院,想到就是一个老婆婆和一个精神病的儿子住着,还真是阴森恐怖呢。
“外婆,我到了哦。”小七朝着偌大看似空荡的院里喊着。
马上,出来了一个年迈看似面熟的老婆婆。
“唉呀,小七来了啊。”婆婆高兴的说着,走了过来,开门。
这不是昨天的老奶奶吗?是啊,就是啊。
嗯,还真是巧呢,她竟然就是小七的外婆。
“婆婆好。”
婆婆也奇怪的仔细打量了我一会儿
“哎呀,哎呀,这不是昨天的小伙吗?你就是我家小七的同学啊,真是不错的孩子啊,真巧啊,我家小七,你可要好好照顾哦。”
“外婆你说什么呢?”小七突然埋怨起了外婆。
“嗯,小七都这么大了啊,穿着校服让我看看啊,外婆我高兴啊。来来,进屋来,外婆拿自己做的糖糕给你们吃。”
屋子里,家具很多,看上去还很新,一些还闪着油光,闻得到油漆的味道。
婆婆拿了一些糖糕出来,一个个用好两层糙纸包着,起初我以为一个如此年迈的老婆婆做的糖糕不会怎么好吃,但事实是,婆婆做的糖糕不但好吃而且非常精美,小七也不停赞美着:
“外婆做的糖糕又好看又好吃。”
“哎呀,小七,这在当年你外婆可是这方圆好几里唯一做这糖糕的啊,也是婆婆家祖传的手艺啊。”
“嗯,外婆什么时候教我做呀。”
“小七,外婆现在就可以教你做呀。”
“啊,真的吗?太好了。”
“是啊,这以后啊,你可是要做给小瑛吃的哦。”
“外婆啊。”
没办法,小七非要和他外婆学,我可是无聊到了。
这时,我突然看到了,包裹糖糕的纸上内层有字,字很小,密密麻麻,好像是一首诗呢。
七日诗
一日说:花儿会开吧。
二日说:花儿会谢吧。
三日说:花儿在今日开了。
四日说:看花的人来了。
五日说:花儿在今日谢了。
六日说:看花的人走了。
七日说:花儿们又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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